变脸,是运用在川剧艺术中塑造人物的一种特殊技能,它是用来揭示剧中人物内心及思想感情变化的一种浪漫主义手法。在古代,变脸是人们在面对凶猛的野兽时,为了自保而将自己的脸部用不同方式勾画成不同的形态,以吓退入侵野兽的一种行为。如今川剧将“变脸”搬上舞台,用绝妙的技巧使它成为一门独特的艺术。
而表演者又是怎样在如此短的时间内,当着观众的面换掉那么多张脸的呢?
脸谱是由各种薄膜制成的,表演者将各种能够产生化学反应的物质混合在一起,然后制成各种脸谱,表演时依次将化学药粉撒在薄膜上,从而形成变脸。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即每位表演者都带着帽子,脸谱的变化肯定与帽子也有一定的联系。
在川剧表演中,关于变脸的技巧大致有四种手法。
第一种叫“抹脸”。这种手法是将化妆油彩涂抹在脸的某一部位上,等到需要时表演者只需用手在脸上一抹,即可完成变脸。如果表演者想要变化全脸,就需要将油彩涂抹在眉毛或者额头上;如果只需要变化下半部分的脸,则只需要将油彩涂抹在鼻子或者脸上;如果只需要变化一个部分,则将油彩涂抹在需要的部分即可。
川剧中像是《白蛇传》中的许仙,《放裴》中的裴禹,《飞云剑》中的陈仑老鬼等角色都采用的是这种“抹脸”的手法。
第二种叫“吹脸”。这种手法需要的道具必须是粉末状的,像是金粉、墨粉、银粉等化妆品。表演者通常在舞台上放一只很小的盒子,里面装着这种粉末,需要变脸时演员就做出一个伏地的舞蹈动作,趁机将脸贴近盒子一吹,盒子中的粉末扑到脸上,就成了另一种颜色的脸。
《活捉子都》中的子都,《治中山》中的乐羊子等形象,采用的都是“吹脸”的方式,为了保护表演者的安全,在变脸时通常要求表演者闭眼、闭口、闭气。
第三种是“扯脸”。这是一种较为复杂的变脸方式,表演者需事先将所有脸谱画在绸子上并剪好,然后在每张脸谱上都系一根丝线,再将脸谱贴在脸上,把丝线系在衣服上顺手又不引人注目的地方(比如腰带),然后随着舞蹈动作的节奏,一张张将脸谱取下,从而完成变脸。
像是《白蛇传》中的钵童、《旧正楼》中的贼、《望娘滩》的聂龙使用的都是这种“扯脸”的手法,有的一连可以变化绿红白黑等七八张不同的脸。然而这种手法有一定的难度,有时候粘脸谱的粘合剂使用过多,会出现脸谱扯不下或者一下子扯下很多张的意外。
最后一种是已故川剧名演员彭泗洪的独门技艺。他在扮演《空城计》中的诸葛亮时,为了表现诸葛亮如释重负后的后怕心,当琴童报告司马懿大兵退去后,他便运用气而使脸由红变白,再由白转青,十分厉害。
虽说变脸的这些手法听上去似乎没什么技巧,可要真正在舞台上完成一次顺利的变脸,还需要演员们私下里的刻苦练习。